2013-02-22 09:50:00 來源:映象網(wǎng)綜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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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喵星上的福爾摩斯》
內(nèi)容簡介
作者以一只貓的視角和語言講述了5個現(xiàn)實中的小故事,重新詮釋了自由、善良、智慧、勇氣、信賴等概念的內(nèi)涵,同時也并沒有把生活描述成烏托邦式的天堂,也會有狡詐、陰謀、隔閡、猜忌、傷害。但只要有愛,一切不好的東西總會被取代,在Dido的眼里,生活處處都美好。而它自有自己的邏輯——
“對于一只缺乏冒險精神的貓來說,呆在家里就夠好了。好奇心永遠是沒有盡頭的,外面的世界也永遠沒有盡頭,一只貓要學會知足?!?/p>
“為什么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肥,卻看不到我真正的優(yōu)點呢?比如說我很帥,我很聰明,我很有內(nèi)涵,我脾氣很好。人類就是這么膚淺?!?/p>
“我們總得盼望著壞人變好吧。如果我們連壞人變好的機會都不給他,直接把他推到樓下,那我們和壞人又有什么區(qū)別呢?”
作者簡介
張雨,70后大叔,貓奴一枚。蹉跎歲月三十余載,學法律,做記者,當編輯,混跡大陸香港多家媒體十余年。現(xiàn)居廣州,端時尚圈的碗,吃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飯。
精彩試讀
在女主人為它們換了新籠子的第二天,大喬離奇地死了。
大喬是主人們養(yǎng)的白文鳥,另外還有一只。主人們給它們起了讓人浮想聯(lián)翩的名字,大的叫大喬,小的叫小喬。它們都有一身潔白如雪的羽毛,尖尖的小嘴巴,像是紅玉石雕琢出來的。男主人覺得,三國時期的那兩個叫大喬小喬的美人,應該就長成這個樣子。于是就給它們起了這樣的名字。這就是它們名字的來歷,也算是滿足了這個男人金屋藏嬌的臆想。
要說長得可愛了就是有優(yōu)勢,我們家里的這兩只白文鳥可是得到了主人們的千般寵愛。平日里它們站在籠子的棲木上,撲騰著小翅膀“啾啾”地那么一叫,就會引得女主人也努出個鳥嘴來,學著它們的樣子“啾啾”上一陣子。她一定是把自己也當成鳥了。
這對我來說其實還沒什么,只是每當?shù)搅诉@個時候,Chanel就在一旁醋意大發(fā)。她總是很不屑地說:
“一對同性戀,有什么好神氣的?”
Chanel是我們家的美女貓。她確實也夠美的,按照她自己的說法,她有埃及貓的血統(tǒng)。有時候,她也說自己是泰國暹羅貓。反正不管是哪一種,都能說明她有王室貴族血統(tǒng)。實際上她只是一只普通的中國大白貓,最多也只是一只長得比較漂亮的中國大白貓。
我沒敢這么跟她說過,免得傷了她的自尊。每當她驕傲地說起自己的出身和血統(tǒng)時,我總是隨聲附和她:是是是,就看那一身雪白的短毛,還有一汪秋水一般清澈深邃的藍眼睛,也能證明你的出身高貴。
“要說你不是一個公主,打死都不會有人信的。”
每當我這么說的時候,Chanel總是瞇起她的圓眼睛,有些害羞地蹭一下我,說:
“Dido,你還真會討女孩子開心呢。”
我總是被她蹭得心里癢癢的。她是女主人從天橋上買的。女主人怕我孤單,買她回來是給我做童養(yǎng)媳的。包辦婚姻最后總歸是悲劇,但有時也不算太壞,我們在整日里的相處中,最終建立起了深厚的兄妹之情。愛情?那是個什么東西呢?我只知道,每當Chanel蹭著我的脖子,柔聲叫著撒嬌的時候,我心里總是癢癢的。又是難受,又很愜意。
我呢?我是一只虎斑。當然,主人們總是毫不忌諱地向別人介紹說,我是一只雜種貓。至于是什么和什么的雜種,他們也說不清楚。因為我也是他們從天橋上買來的。當時我還很小,賣貓的人要價兩百元,女主人隨口還了個三十元。結果,賣貓的人就爽快地答應了。這說明,我和女主人還是很有緣分的,而且我的身價原本還是比較高的。
因為搞不清楚自己的出身,我仍然堅持自己是一只虎斑,至少我的血液中流淌著一部分虎斑的血。因此,我也一直以一個虎斑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。出身也許并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,你需要知道,自己應該活出什么樣子來。
我們說到哪里了?我是說,有一天,大喬死了,是吧?
在說它離奇的死亡事件之前,還是先交代一下,為什么Chanel一直很鄙夷地認為,那兩只鳥是同性戀。
“這還不簡單嗎?看它們一天到晚那么膩來膩去的,也沒膩出個鳥來?!盋hanel說。
“鳥”這個詞從Chanel的嘴里說出來,顯得有些粗魯。但這也是事實。另外,大喬和小喬除了個頭不一樣以外,完全是一個鳥模樣。至于性別問題,連主人們也沒搞清楚。如果它們是性別和性取向正常的一對,其中有一個叫周公瑾才算合適。反正不管是叫什么吧,總歸是紅顏命薄。這一天女主人下班到家,就發(fā)現(xiàn)大喬早已經(jīng)一命歸西了。
女主人捧著大喬嬌小的身體,淚珠兒撲簌簌地往下掉。那樣子也挺可憐的。
“怎么就死了呢?早晨去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。”她嘟囔著。
小喬隔著籠子,沖她啾啾地叫著,不安地在籠子里上躥下跳,顯然被突然發(fā)生的恐怖事件嚇破了膽。
“很蹊蹺啊,身上也沒什么傷,毛還很整齊,沒有什么掙扎的痕跡?!蹦兄魅私舆^大喬的身體,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遍,說:“不會是生病吧?禽流感?”
“不可能啊,早晨出去的時候,還活蹦亂跳的。不像是生病的樣子?!?/p>
這一點我也可以證明。至少在中午的時候,我還躲在陽臺的玻璃門后面,聽它們唱歌來著。
它們這種行為是一種赤裸裸的勾引和挑釁。要知道,一只貓對鳥類的好奇是與生俱來的。我身體里面藏著的那只小惡魔總是在提醒我,我應該沖上去,把它們從籠子里揪出來,把它們按在地上,扭斷它們的脖子,折斷它們的翅膀,拔光它們身上的漂亮羽毛,然后再把它們整個吞到肚子里。
什么?你說這樣很殘忍?阿彌陀佛,難道你希望貓兒是吃素的嗎?這可是千百年來,一代一代在貓的身體里遺傳下來的基因使然。這種基因可以使任何一只性格溫順的貓化身成為一只小惡魔。在歷史上,我們曾把小老鼠作為食物,把蟑螂和各種昆蟲作為食物,也把鳥類作為食物,這也完全遵從了達爾文先生的進化論。當然我們也會進化,至少進化到我這一代,很多貓兒都對老鼠失去了興趣,這是因為老鼠實在太臟了。你說貓兒就應該抓老鼠?想什么呢?你以為現(xiàn)在還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啊,連人類都進步了,貓兒也應該往文明多少邁出一步吧?
進步歸進步,我同樣清楚地知道,在自己身體里還保持著某種基因,每當看見這樣可愛的小鳥的時候,這種基因就讓我沖動。但總體上我還算是一只理性的貓。要知道,如果我要是對這兩只鳥有什么不良企圖,并且付諸行動的話,主人們一定會暴揍我一頓的,這個我早就領教過了。因此,要是知道你的行為會帶來什么樣的懲罰,就沒有人會因為沖動去犯罪的。貓當然也一樣。
而且,主人們深知貓兒的邪惡天性。他們把大喬和小喬關在籠子里,高高地掛在陽臺上。這樣還不算,每當他們離開,總會記得把通往陽臺的玻璃門關上。所以,我和Chanel也只有隔著玻璃,當“觀鳥團”團員的份兒。
開始的時候,每當我們眼巴巴地流著口水盯著它們時,兩只小東西還很緊張。自從我被揍過幾次之后,它們似乎也知道,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去傷害它們。于是,每到中午,我們例行去問候它們的時候,它們總是高傲地仰著小腦袋唱歌。我記得大喬死去的那天中午,它唱的歌是“籠中的鳥兒,從來不為生活忙”。
我聽了一會兒,知道再看下去也只是望梅止渴。
看鳥是解不了饞的,就算盯上一個下午,把眼珠子都盯出來,也不會有個結果。后來我就去睡覺了。我睡得總是很沉。抱著主人們的枕頭,我“呼呼嚕嚕”地睡了一個下午,直到主人回來,我才醒過來。對大喬死掉這件事,我一點也不清楚。
看到可憐的小東西一動不動地躺在主人的手心里,我也有些遺憾。我湊過去,想聞聞它,我有這樣的好奇心也應該是很正常的事。
大喬身體僵硬,兩條小腿往后緊繃著,顯得死前很用力。它兩只翅膀往后拖著,有兩片長羽毛扭轉著,像是被折斷了。它的頭歪著垂在一邊,擰成一個不太可能的詭異角度。脖子上像是有個不太明顯的勒痕,這有點奇怪。
我想進一步查看清楚一些,本打算伸出爪子,撥開大喬脖子上的毛仔細檢查一下。鳥毛還沒挨到呢,腦袋上就被狠狠地敲了一下。我沒等挨第二下,就一溜煙地鉆到了沙發(fā)底下。然后就聽見女主人喊道:
“Dido!一定是你干的!”
這是從何說起呢?我滿腹委屈地躲在沙發(fā)底下,Chanel這時也湊過來,目光里又是羨慕又是好奇,盯著我問道:
“Dido,真是你干的嗎?”
“天地良心,要是我干的話,應該只剩下一地的鳥毛和血污,怎么可能還會有完整的尸體呢?”
“那大喬會是怎么死的呢?”
“謀殺?!蔽艺f。
肯定是謀殺。我雖然沒有進行仔細的尸檢,但就從大喬脖子上的勒痕來看,這一定是一起謀殺。作為一只被《福爾摩斯探案全集》砸中了腦袋的貓,我有責任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