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多年來反對聲從未消失,但勞教制度巋然不動。而現(xiàn)在,輿論千呼萬喚的勞教制度改革,終于邁出了一步。
8月28日,中國之聲《新聞縱橫》報道,在南京、蘭州、鄭州和濟南四城市正進行勞教制度的改革。此項改革,根據最高人民法院等十部委關于《違法行為教育矯治委員會試點工作方案》的通知進行。
實際上,此項工作去年即已前期部署,隨著湖南永州上訪者唐慧被勞教事件的發(fā)酵,引發(fā)了民眾、媒體、學者關于勞教制度的大討論。種種跡象表明:作為一種不經審判而長期剝奪公民人身自由的制度,勞動教養(yǎng)制度已到或廢除或改革的十字路口。
立法進程步履蹣跚
在不少法律界人士看來,討論中的《違法行為教育矯治法(草案)》,是對勞教制度進行改革和規(guī)范的關鍵。
不過,該法在最近兩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立法進程卻走得步履蹣跚。早在2005年2月,第十屆全國人大即宣布:用以取代勞教制度的《違法行為矯治法(草案)》(下稱矯治法草案)已列入當年立法計劃,該法由全國人大法工委起草,計劃于當年4月上會審議。
“此前一年,廣州‘孫志剛事件’導致收容遣送制度被廢止,也促使全國人大代表們立意改革負面影響更大的勞教制度。”作為第十屆和第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,重慶大學法學院院長陳忠林記得,2004年在要求改革或者廢除勞動教養(yǎng)制度的議案上簽字的全國人大代表達到420名,超過全部人數(shù)的1/10。
相較于勞教制度,討論中的矯治制度的性質、決定程序和執(zhí)行方法,均對勞教制度做出了大范圍的調整。
譬如,針對勞教審批權由公安機關一家掌握,缺乏有效監(jiān)督和制約的問題,矯治法草案中,增加了被勞教人員的申辯權,而且規(guī)定,被公安機關決定勞教的人員,如果對決定不服可以申辯,可以到法院申訴,由法院裁決勞教決定是否有效。同時,當事人可以請律師來辯護,還可以申請聽證。
不難看出,如此一來矯治法草案下勞教的決定程序準司法化了,將勞教制度的決定權交給法院,希望借此有效地避免出現(xiàn)隨意擴大勞教適用范圍的不當現(xiàn)象。
而針對久被人們詬病的勞教期限問題(現(xiàn)行勞教制度是一到三年,最長可達四年),草案選擇的是縮短期限—矯治時間被限制為半年到一年半,最長不超過一年半。
另外,按照當時的矯治法草案,管理違法行為矯治的場所,是半開放和開放式的。半開放,是指在矯治場所內部開放,對外不開放。矯治對象在場所內可以自由活動,但不能離開。開放式,則是指矯治對象周末可以回家,平時也可以請假回家。
據當時曾參與行為討論的司法部研究室主任王公義介紹,相比勞教制度,討論中的違法行為都更加合理、合法?!耙坏└母锖?,所有的違法行為矯治場所都將沒有鐵窗、鐵門,實行人性化的管理?!?/p>
然而,最初的幾次會議后,一些曾經參與草案的專家即感受到了阻力。最終的結果是該草案擱置了,2005年4月,《違法行為矯治法》未能如約上會審議。
類似情節(jié)在2010年重演,是年3月,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副主任李飛表示,《違法行為教育矯治法》的起草工作開展了幾年,已列入當年的立法工作計劃?!斑M度會加快,也列入了我國司法改革的日程中去?!比欢?,這一年草案上會的計劃依舊沒有實現(xià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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