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十年，是孫楊的青春期、成長期，也是叛逆期，在這水中驕子的成長路上，不時伸出幾朵“惡之花”，有人說是離經(jīng)叛道、欺師滅祖，有人則歸結(jié)為孫楊個性太強、天才混沌。內(nèi)部人士說，這對師徒的矛盾“一直都在”，只是因為在奧運奪冠的大背景下，種種矛盾和沖突都被“和諧”了。
在家長式的中國體育訓練體制內(nèi)，有矛盾有沖突的師徒，是不是更接近真實？
“換組門”導火索40多天“空中飛人”激爆朱導
據(jù)知情人透露，1月31日下午，久未露面的孫楊在訓練課臨近尾聲時突然出現(xiàn)在游泳館。朱志根最終忍無可忍，訓斥孫楊最近的種種“越界”行為。孫楊還嘴，兩人的爭吵聲愈來愈大。最后孫楊提出換組的想法，朱志根干脆答道“正有此意”，師徒就此成為媒體熱點。
朱志根之所以訓斥孫楊，要追朔到去年12月。當時，孫楊隨朱志根前往昆明進行冬訓，沒想到這也開啟了孫楊40多天的“空中飛人”的生活——— 他輾轉(zhuǎn)于北京、上海、南京等地，參加商業(yè)活動和地方電視臺的跨年晚會，還約會了新女友李瑩念……而這些，孫楊并沒有向朱志根請假，令朱志根生氣又無奈。
在這40多天中，孫楊多次不辭而別。某天凌晨1點多，孫楊返回海埂基地，朱志根聞訊要求其次日恢復訓練。沒想到，第二天早晨7點，孫楊又帶著行李飛回了北京，朱志根的忍耐達到了極限。
1月19日舉行的體壇風云人物頒獎盛典前，孫楊在微博祝賀朱志根獲得最佳教練獎提名。他這樣寫道：“自2003年開始，朱導已經(jīng)帶了我約10年，從全國冠軍、全運會冠軍，到亞錦賽冠軍、亞運會冠軍，再到世界冠軍、奧運會冠軍，一次次刷新著自己的最好成績，打破全國紀錄、亞洲紀錄，乃至世界紀錄，一次次超越著自己。這些成績的取得離不開一個至關重要的人……我的教練朱志根。是朱導帶我邁上了一個個最高領獎臺，軍功章里凝聚了朱導的智慧與汗水，祝愿朱導能榮膺C C T V年度最佳教練，也請大家一起來支持朱導！”
孫楊在微博上的感人話語讓他與朱志根之間的師徒情傳為佳話，孫楊的粉絲團“小白楊”中，人人稱頌孫楊“感恩圖報”。殊不知，該頒獎盛典前，師徒兩人已有3周沒有見面。孫楊“換組”事件曝光后，網(wǎng)上一片嘩然，“小白楊”起初呈現(xiàn)一面倒的趨勢，堅稱孫楊與朱志根“情同父子”，絕不可能出現(xiàn)決裂的事情，“聳人聽聞”、“虛假報道”、“陰謀論”等挖苦的字眼在網(wǎng)絡各大平臺出現(xiàn)，暗諷媒體“不實報道”。但是隨著事件得到官方印證后，多數(shù)“小白楊”改變了態(tài)度，他們認為孫楊“現(xiàn)在變了”，建議孫楊向朱志根道歉，化解這場史無前例的師徒危機。
2月4日，浙江體院宣布對孫楊進行三項處罰，學院領導同時表示孫楊當日找朱志根道歉未果。2月5日，孫楊向都市快報記者透露，自己當天上午已向朱志根道歉。
最大沖突奧運前，一巴掌打怒孫楊
就筆者多年跟蹤采訪了解，在孫楊過去近十年與朱志根的合作中，兩人頻繁鬧出矛盾，而去年備戰(zhàn)倫敦奧運會前發(fā)生的一次沖突，堪稱兩人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。
出征倫敦奧運會前夕，中國游泳隊在北京整裝待發(fā)。一日，孫楊在房間內(nèi)與一名隊友發(fā)生口角，繼而動手，驚動了朱志根。在聽完兩人和旁人的敘述后，朱志根二話沒說就給了孫楊隊友一巴掌，訓斥其在臨戰(zhàn)狀態(tài)前“不懂事”，被掌摑的隊友低著頭，默默聽著教練的訓斥。
朱志根轉(zhuǎn)身又給孫楊一巴掌。還沒等朱志根開口，孫楊瞪著眼睛朝朱志根怒吼道：“你憑什么打我？”此舉激怒了朱志根，怒斥孫楊“不懂事”。而孫楊當著隊醫(yī)巴震和隊友們的面，當眾說出羞辱和挑釁朱志根的話語。朱志根怒不可遏，揚手就要沖過去打?qū)O楊。巴震沖過去攔住朱志根，并勸說孫楊“少說兩句”。但孫楊仍在房間里喋喋不休。在孫楊的挑釁下，朱志根幾度失控，幾番沖過去都被巴震攔了回去，整個沖突歷經(jīng)15分鐘。
據(jù)聞，回到房間后，身體不好的朱志根被氣得一整晚都在打哆嗦。
在中國體育環(huán)境中，教練掌摑運動員是司空見慣。后來考慮到備戰(zhàn)倫敦奧運會的任務，這件事被隊內(nèi)“和諧”，沒有被外界所知。“朱志根教練10年來對孫楊傾注了全部心血和力氣，為了將弟子推上最高領獎臺，他曾經(jīng)3次推遲做手術的時間”，奧運大戰(zhàn)前壓力巨大的朱教練，遇上高度緊張又值青春期的沖動隊員，這樣的矛盾沖突，來得兇，去得也快。
積怨升級母子“夾擊”，溝通漸少
知情人透露，2010年春節(jié)后，朱志根帶著孫楊前往澳大利亞，開始了孫楊夢寐以求的留洋生活?；蛟S是因為興奮過度，孫楊在一些細節(jié)上沒能守規(guī)矩，導致他與朱志根的積怨一步步升級。
一次，孫楊沒有圍浴巾就在泳池邊換泳褲，被外國女選手們撞見。女選手找到朱志根，希望他提醒孫楊不要再做出這種事情。女選手走后，朱志根向?qū)O楊了解情況，連續(xù)問了他兩次“有沒有這件事”，孫楊都表示“絕無此事”。
畢竟在一起已有7年的時間，朱志根看出孫楊在撒謊，立即甩給他一巴掌。據(jù)內(nèi)部人士透露，事后孫楊的母親楊明向浙江省體育職業(yè)技術學院領導打了電話，痛斥朱志根不尊重孫楊，嚴重侵害了孫楊的自尊心。
2011年上海游泳世錦賽，孫楊和朱志根兩人的溝通越來越少，而母親楊明介入孫楊訓練的時間也越來越多。比賽期間，楊明幾乎擔任了教練的角色。每天訓練中，楊明都會拿著秒表和紙筆，在熱身池觀看樸泰桓的訓練，記錄他每個50米轉(zhuǎn)身的成績。對于自己的行為，楊明總是帶有埋怨的語氣，對旁人說道：“這要換成朱志根，他能做到這些？”
學院內(nèi)部知情人透露，過去兩年，孫楊母子難免發(fā)生爭吵，慪氣后的孫楊往往選擇在第二天上午“罷訓”示威。楊明勸說孫楊無果，又不便直接找朱志根協(xié)調(diào)，便打電話給學院領導，向他們施壓朱志根出面勸說孫楊回歸泳池。一向耿直、老實的朱志根則為母子倆調(diào)解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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